“嗯,我知道了,辛苦您了。”
遵城警校的学生宿舍内,任逸挂了电话,忽然一拳砸在铺位上,眉眼间是掩饰不了的烦躁。
“嘭!”的一声,把上铺正在睡觉的林祥吓了一跳,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从栏杆里探出个头来。
“你今晚没排班?”林祥感到惊讶,这货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出去打工,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再一看男生的臭脸,顿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怎么了?绵绵那边出事了?”
“仲印平把炒货铺砸了。”任逸没什么语气地说,“还把我父亲的事说出去了。”
“卧槽?!”
林祥的瞌睡立刻没了,任逸父亲的事除了他们家知道以外再也没其他人知晓,毕竟这种事说出去可不是光彩的。
偏偏他爸妈今天有事不在椿镇,都没办法过去帮忙。
“他是怎么知道的?!”林祥急得直接撑着床板跳了下来,“绵绵呢?绵绵她还好吗?”
“孙警官说没什么大事,”任逸疲惫地揉了下眉心,“我之前同她说了。”
林祥一愣,大概没想到任逸连这事都告诉沈乐绵了。
“你告诉她就不怕她承受不了吗?”林祥欲言又止。
当初他们接绵绵的时候就默认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别提沈乐绵了,就连仲江生也对此一无所知。
哪曾想任逸竟然会主动和沈乐绵说。
任逸的眉头更紧,罕见地有些答不上来。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告诉沈乐绵,或许是那晚生病脑子转不过来,也或许是他觉得沈乐绵已经长大了,可以接受这些事了。
但是不管怎样,要是放在现在,他肯定还是不希望沈乐绵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后,任逸对仲江生说,眼中倒映着的是窗外半隐半现的月亮。
“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仲印平的事自然没有法律效应,不过沈乐绵还是给了他一百块,用自己攒了好几个月的饭钱。
没有所谓的同情,只是因为不屑,她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
仲印平张着嘴瘫坐在地上,两腿细若柴棒,滑稽地叉着,从单薄的裤腿露出两个长满疮的脚腕。
——这是他见着警察的应激反应,脑子还没转回来,腿先软了。
周围的村民投来的目光全是鄙夷,仲印平分不清是在看沈乐绵还是在看他。
他憋着口恶气一把抓过扔在地上的钞票,刚想嘲讽就一张就想打发我,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呢,可他看着女孩的表情,突然像被堵住了喉咙,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拿了钱就走吧,仲叔,”沈乐绵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仲叔,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们家麻烦。”
这句“仲叔”着实让仲印平混身一震,令他常年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短暂闪现出一个画面。
那年的他还有“儿子”,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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