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悠然闲适。
“呶,送你的,小爷什么时候小气过,肯定不白喝你的酒。”石迩坐在她对面的榻上,把怀里的东西抛给她:“打开看看。”
俞羲和接过来打开,是件轻软蓬松、油光水滑、毫无杂色的白貂裘披风,异常华贵,价值千金。
她刚要开口,石迩轻咳一声,垂着眼睫,端起杯子抿一口酒,打断她:“快除岁了知道吗,除岁穿新衣,这是规矩,收着。”
俞素湄两眼放光,眯着眼财迷迷地笑:“我可不跟财神爷客气,看你这么大方,本女郎也不能小气。今天这里的酒,你随便喝。不过我是想说,这件样式怎么跟你身上的差不多,你拿件郎君的披风给我,不会是讥讽我没有女郎样子吧。”她抖着貂裘,斜睨他。
石迩啧啧称奇,抬手指着貂裘道:
“雁北诸部三年狩猎,才集了这两件素白的,他们一些小部落的王子都没得穿,款式你还计较起来了。要不是我知你这个时候只穿白衣,今年冬日又格外天寒地冻,怕你一个女郎体弱,才大发善心把貂裘给了你。小爷我忍痛才留了件狐裘。俞羲和你要是不识好人心,想歪去了,就是你不知好歹了。”
“知道了,知道了,开句玩笑看你急的,知道你不会那么对我。”她才又笑了,从榻上站起,抖开貂裘披在身上。
“这貂裘如此滑软,就是郎君的款式也无妨。我束起发,咱俩穿着这个出去,别人肯定说像一对兄弟。哎,你帮我系系。”她扬起下巴,却摸不着系带袢扣。身边侍女个子都矮,她自然而然的支使石迩,示意他帮她系上。
“自然我为兄,你为弟,我个子比你高。”石迩微微低头,从领口那里拽出袢扣,在她洁白的脖颈下替她系好。她鸦黑的发丝压在披风里,他伸手欲去理。
“石迩,反了你了,你才是弟弟,你生辰比我晚一个月呢。”她啪的一声打在他手上,他一滞,遗憾的收回手,怪自己嘴欠。
春日就要到了,河东晋人在新年最重要的事情是驱邪避灾。
春日这天,河东郡三州十九县的地方官员会在自己的任职地举办宴会等活动。郡太守俞秀松,也会举办宴会邀请下属参加。
士族的聚会以家族为单位,他们兄妹四人会在春日这一天的一大早起来,穿戴上新衣,向家人拜贺。
在拜贺的同时,还要饮用椒柏酒和桃汤,还要举行驱邪除黻的仪式,来祈求在新的一年中能够免受灾祸。
天已近午,石迩还大大咧咧霸占着她的软榻,嘴里含着一颗盐渍梅子,喝着温好的酒,看她写字。
他不说话打扰,她也不理他。独青萍在一旁忙的不亦乐乎,一会儿得磨磨墨,一会儿得铺铺纸。小炉子上的热水烧开了,她还得倒进铜鉴温酒,伺候石郎君饮酒。
见他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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