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酒伸出手,笑道:“你赢了。”
路迎酒鬓角带了薄汗,被他牵着下马,然后被拥了个满怀。
敬闲用力抱着他,直接抱起他转了几圈,然后亲上去。
鬼怪不用呼吸,但路迎酒还在微喘呢,哪里挨得住这阵仗?很快就亲得受不了了,勉强推开敬闲,有些狼狈地笑道:“别亲了别亲了,再亲我就喘不过来了。”
敬闲这才作罢。
两人坐在草坡上,慢悠悠地谈天。骏马埋头吃草,时不时耳鬓厮磨。
就这样一直到了星辰漫天。
路迎酒语调带上困意,回答敬闲时候,都是一顿一顿。
最后他脑袋一歪,靠在敬闲肩头半梦半醒。
周围寂静,敬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秒钟,低声说:“躺下再睡吧?”
路迎酒含糊应了一声。
于是他们睡在柔软草上。
路迎酒抱着敬闲,很快睡着了。而敬闲极其轻柔地抚过他黑发,隔了一会,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鬼怪不需要睡眠。但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他陪路迎酒入梦。
但是这次,他不再梦见那荒芜雪原。
一夜好觉,直到天明。
之后两日,他们乘马慢悠悠地走过鬼界。
不知是否得益于他半人半鬼状态,路迎酒伤好得很快。
敬闲比他操心多了,每天坚持关心他各种伤口愈合情况,直到所有伤痕都消失无踪了,才松了口气。
而周围景色万千。
果然如敬闲所说那般,越往下,阴气就越浓郁。再没有草长莺飞浪漫,取而代之是肃杀壮阔感。
黑水翻滚,怪壁嶙峋,或是炎炎望不见尽头火焰山岳,或是冰寒永冻漫漫雪原。鬼怪与妖兽厮杀,从未见过魂魄蝙蝠般簌簌飞起,海中水鬼成群出没,眼中闪着猩红光芒。
一路走走停停。
终于在数日后,两人抵达了鬼界十三层。
敬闲在这里有个宫殿,虽然不大,但是极其精致,屋内满是宝石,床铺柔软得好似天鹅绒毛。
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一天。
第二日早晨,敬闲去喂了两匹马,回来就看见路迎酒坐在窗边,眺望远方。他宽大衣袖在窗沿散开,白得干净。
身边放了一瓶花酒,喝了小半,杯中盛光。
“在看什么呢?”他走过去问,亲了亲路迎酒侧脸。
“没什么。”路迎酒笑说,“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敬闲,我在想……”
他停住了。
这种状态对他来说是很罕见。
敬闲没有追问,静默地坐在他身边,同样看向窗外。
良久后路迎酒开口:“我在想,我应不应该留在鬼界。”他揉揉眉骨,“这种半人半鬼状态,对我来说可能是最稳妥结局了。只要我不回人间,我就没必要再担心天道,和你也能永远在一起。”
“但是啊敬闲,最稳妥结局,一定是最好结局么?”
他轻叹一口气,苦笑道:“我觉得我可能是太贪心了。你努力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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