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当着自己的面,用帕子将手上的剑擦拭干净。
……
耳雪从屏风后面跑了进来,身上还套了一件绣着虎头的小褂子,就是因为耳雪最近长得越来越圆了,所以剪翠之前给它做的衣服略微有些小了,把它的头衬得格外的大一些。
按照剪翠的话来说,就像是红色的萝卜上面挂着一个甩不掉的煤球。
耳雪晃头晃脑地跑到谢妧的脚边,身上的虎头随着它的动弹也晃动了一下,虎头口中含着的铃铛也响了几下。
它用脑袋蹭了蹭谢妧的腿,然后蜷成一团就这么在她脚边倒下了。
谢妧低头一看,它眼睛都给闭上了。
毛茸茸的尾巴还一扫一扫地打着谢妧的裙摆。
这一世,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不管她从中起到的作用究竟有多大。
现在的局势,终究还是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耳雪没有死,就已经是一个好的开端。好歹现在的阿策,还会朝着她笑,还会安慰她,已经足够了。
谢妧思忖片刻,“剪翠,帮我把倚容唤进来。”
剪翠是从小就跟在谢妧身边的贴身侍女,前世的逼宫之中,叛军并未伤及无辜宫人一丝一毫,剪翠原本可以走,但是却还是跟着谢妧的死而自戕了。
谢妧幼时性子极为顽劣,剪翠性情温和沉稳,所以这么多年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剪翠一个人。
而谢妧原先身边,还跟着另外的一个侍女,就是倚容。之前的倚容和剪翠都是一直侍奉在昭阳殿之中的,但是自从弘历十二年春猎的一件事后,傅纭就将倚容调到了昭阳殿偏殿之中。
而这件事,谢妧那时发了一场高烧,始终都没有再想起来过。
也是在那个时候之后,谢妧就再也没有能出过宫了。
虽然这件事宫中上下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就连倚容也从来都不透漏半分。但是谢妧知道,倚容也是和她自幼长大的,这宫中的侍女,除了剪翠,她能信赖的只有倚容一个人。
她日后不能迅速地知道这宫中消息,谢妧必须也要早早做好筹划。
“殿下。”
倚容的身量比起寻常姑娘家高挑些,她眉眼也是寻常姑娘家少有的英气。虽然不在谢妧身边照料,但是用度还是和剪翠一样,所以身上穿着的衣物看着就比其他的侍女料子更好。
倚容向来话少,谢妧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开口,所以这么唤过一声以后,就躬身站在下首,再也没有出过声音了。
谢妧站起身来,“你向来聪明,猜猜我今日唤你来,是为了什么?”
“如果殿下要问的是弘历十二年的事情,”倚容低垂着眼睛,“那奴婢无可奉告。”
和从前谢妧数次问她的一样,没有人敢对她说起弘历十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宫中的人,要么不知道这件事,要么不敢对她提及。
“我不是问这件事。”谢妧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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