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慈手软网开一面的下场,便是更多的将士、百姓无辜丧命。”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继续道,“何况湛允早已向我回报过了,这个刘逞的确是奸细,贵阳的百姓都在感激你,你何必为个恶人给自己添堵?”
纳兰峥红着眼抬起头来,盯着他问:“……此话当真?”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自然当真,不过湛允那小子不懂女孩家心思,才忘了与你说的。”一脸“还是我好吧”的神情。
她点点头。
湛明珩从侍候在旁的白佩手里接过了锦帕,替怀中人将额头的冷汗擦拭掉,而后递还回去,给她使了个“下去”的眼色,再与纳兰峥说:“好了,今晚我陪你睡。”说罢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似乎也不是征求她意见的意思。
纳兰峥默了默,倒也没断然拒绝,只半抬起头:“我现下有些睡不着,你若是不大累,还是与我说说话吧。”
“累啊,怎么不累?”他说着便挪了身位,将她抱到床的里侧,揽着她躺下来,长手一拉被褥把俩人给盖了个严实,“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纳兰峥一个人躺着的确心内不安稳踏实,加之前头也有过一次了,便没拘着推拒他,只是不大好意思地拿被褥蒙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瞧着他,确认道:“这样……你不难受吗?”
他被气笑,干咳一声道:“我困得很,这会儿没力气禽兽,你安心罢。”
“我是说……”她清清嗓子,指指他的衣裳,“你这般和衣睡不难受吗?”
“……”
湛明珩噎了。
这是怎得,他不过走了月余,这妮子如今却这般的通情达理且没羞没臊了。军营竟是如此磨砺人的地方?竟将他家的小白菜给养肥了。
这等时候,他若还无所作为,岂不枉为了男人!
他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扒了衣裳,复又躺下去,十分骄傲地扯了扯身上薄薄一层亵衣:“满意了?”
这是将她当真什么人了?
纳兰峥撇撇嘴:“我这不是怕你难得有个安稳觉睡,还被我给搅和了?说得像我多想看你似的……”说罢揉揉眼睛,一副很疼的样子,背过了身去。
却是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回来!”
这床榻笼统那么大点,回哪个来啊。纳兰峥偏过头去,瞧见湛明珩一脸阴沉,就怕他像上回那般发作,只得主动一些,蜷缩成一团挪进了他怀里。
如是折腾一番,倒也的确乏了。两人很有默契地俱都没再说话,一齐阖上了眼。却是方才朦朦胧胧要睡过去,便听窗外风声大作,摇得院中老树的枝桠咯吱咯吱响。
两人一道醒过神来,蓦然睁眼便见彼此眼底皆是一样的清明与机警。
战事陡然结束,只是深陷战局多时的人又如何能轻易抽身而退,恍似什么也没发生呢。
湛明珩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黑黢黢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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