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空荡荡的感觉。
他茫然地望向自己左边肩膀——
缺口很整齐。仿佛是被切割机一刀切段。
而整条左臂——也与他的肩膀失去了所有联系。扑通一声，摔在了潮湿凌乱的地面。
是的。
唐欢一刀。
劈断了程飞的左臂。
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摧毁了程飞的意志力。
而此时，他的刀锋，更是极为从容地搭在程飞脖子上。
“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哪怕楼上有狙击手，也阻止不了我。”唐欢的声音仿佛地狱魔王。异常的冰冷。“可你似乎并没有提高警惕之心。”
程飞因为莫名其妙断了一条手，内心是崩溃的。绝望的。猛烈传来的剧痛，更是令他浑身发抖。遍体大汗。
“如果十分钟之内你得不到止血、治疗。就算脖子上的刀不割破你的喉咙。你也会失血过多而死。”唐欢缓缓说道。“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是吗？”
“你——”
断一条手臂会让程飞痛苦不堪，绝望之极。
可跟死亡相比，这一切都显得苍白了起来。
活着，才有希望。
哪怕是残疾了。也自然会找到残疾人的生活方式。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砍人手臂吗？”唐欢忽而又道。
却似乎并不期待程飞的回答。自言自语道：“砍手臂不会马上死，却能感受死亡的恐惧。又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远比直接杀死一个人，来得更痛快。”
“你敢杀我？”程飞咬牙质问。
剧痛令他痛苦不堪。
他希望第一时间得到治疗。
他也还没有活够。
当然，最主要的是，眼前的绝境，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本可以避免这次人生绝境。
说是自作自受，也不为过。
“又是一句没有营养的问话。”唐欢随意道。“我敢杀你弟弟。为什么不敢杀你？”
“放了我。”程飞绝望了。
他的父亲，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可眼前这个唐欢，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父亲的强大，也无法改变唐欢的决定。乃至于令他产生忌惮心心理。
终于，程飞开始和唐欢谈条件。
“我会放了你的朋友。”程飞牙关紧咬。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这是失血过多所致。
程飞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骤降下降。
也许不用十分钟，五分钟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先放人。”唐欢扫了一眼附近和二楼的枪手。
在唐欢动手的那一瞬间，这群枪手便全部出动了。
只可惜，他们的反应速度，又岂能与唐欢相提并论？
程飞别无他法。
他必须尽快解决此事。然后止血，前往医院接受治疗。
否则，他真的会失血而死。
被虐待得很惨的童公子踉跄下楼。
被两名大汉架着。
看起来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门外有车。”唐欢看了一眼满脸惊愕的童公子。“在车上等我。”
童公子一咬牙，也没啰嗦什么。
他知道讲义气的留下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听从唐欢的安排。
而就在此时此刻。童公子在心中告诉自己。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就是唐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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