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赏赐。
虞沨却忽然起身,整了一整袍裾,微微一拂氅衣,双膝跪地:“下臣不敢受功,却有一事,恳求圣上……”
“远扬!”天子却打断了虞沨的话,眉间微有沉凝。
赐婚的请求未及出口,虞沨心下也是一沉。
“于你之赏赐,必不可少,朕还要斟酌。”天子却从龙座一步迈下,倾身扶起这个堂侄,细细打量一番,终究微叹:“你两地奔波,受累不少,朕许你十日闲假,在家好好静养。”
心里越发孤疑,虞沨却终究是举礼领恩,满腹心事告辞离去。
紫檀四骑车轧轧停在王府角门,灰渡却半响没等到车帘掀起,不由纳闷,上前轻叩车窗:“世子,已到王府。”
才见虞沨微蹙着眉下了马车,将将迈过门槛,却又转身,往对门卫国公府行去。
灰渡心下愉悦,暗道世子定是去见五娘,不对,眼下应称为郡主了。
差遣了两个亲兵去国公府门外候着,自己便往关睢苑行去,才进了门儿,却见廊芜里闷头窜出一只灰溜溜的“兔子”,险些撞在他的一身软甲上。
晴空喘着粗气,一把揪紧灰渡肩上的革系,张口就是一句:“世子呢?”
灰渡满面黑寒,皱了皱鼻子,拎着晴空的衣领,先将他甩出去几步,整整革甲,在晴空万分急迫的注视下,张了张嘴。
“不告诉你。”
晴空满额黑线,又一把揪了上去:“大事不妙,眼下可不是与你耍嘴皮子的时候。”
也不理灰渡嫌弃的神情,两张嘴唇上下翻飞,就将今日在府里打听得的事仔细说了一回:“府里的二郎都日日买醉了,像摊烂泥一般,据说还被将军狠狠用皮鞭子抽了一顿,老王妃担心得不行,阖府尽是传言,称五娘先救了三皇子,三皇子又替五娘挡了箭,险些没有丧命,于五娘可有救命之恩,底下都在议论,这回,圣上怕是要赐婚,让五娘做三皇子妃!”
前头一堆的拉拉杂杂听得灰渡满头雾水,只最后一句,惊得他两眼溜圆。
而对门远瑛堂里,虞沨这时,也总算明白了今日诸多蹊跷的缘故。
大长公主摒退了闲杂,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简短一说,见虞沨垂眸不语,眉心微蹙,不由叹了口气:“原本是定了八成儿的事……太后也知会了楚王,却不想出了这等变故……圣上已有意动,到底是怜惜三郎,太后也甚是为难,只觉得一方面愧对了你,另一方面,又心疼三郎他……”
虞沨却只在想,今日旖景的一番欲言又止,是否心意有变……若终究只是为了补偿,这回又欠下三皇子的救命之恩,她终于也觉得,左右为难了吧。
一线痛楚蔓延,慢慢地布满胸腔。
“沨儿,我知道你对景丫头也是一片真心实意,可若是圣上他坚持……你……身为臣子,若是固执己见,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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