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萧承宇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灿若星辰。
他把萧承宇的手掌心放在他的胸口，那里面是一颗跳动不休的鲜活的心。
“这里面有一颗内丹，承载着我五万年的修为，只要给你吞下去了，不仅可以让你的双腿恢复如常，还可以给你延年益寿。”
清逸又露出了这样的眼神，瞳孔中的浅金色浸润在水里，波光潋滟。
萧承宇怔怔然看了他半晌，倏地把手缩回，偏开头不敢再看。
就是在今晚了，萧承宇知道，影信然和萧承暄同样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
红线微显，萧承暄和影信然的意识抽离，他俩站在一旁，看着床榻上相依在一处的两个人。
清逸趴在萧承宇的身上，低头嘟着嘴一下一下的啄他的唇。
忽然之间，手生出利爪，长而尖锐的指甲就这样没入胸腔，抓到了那颗内丹。
鲜血顺着指缝不间断的滴落在萧承宇的胸膛，那股子滚烫感灼烧着萧承宇胸腔里那颗心。
剧烈的痛楚让清逸闷哼了一声，他无力的倒在萧承宇的怀里，与萧承宇头并着头。
清逸脸色泛白，嘴唇上无一丝血色，额头细密的汗珠汇成了水，顺着他的脸庞滚落，濡湿了垂散的墨发。
可他看着萧承宇，在笑。
“萧承宇，我可爱可爱你了，为你，我做什么都值得。”
“何苦。”
影信然早已不忍再看，面对着窗外，目视着深沉的夜色。
好疼啊。
清逸微缓，齿抵着萧承宇的唇，借以慰藉，却不曾咬破他一点皮。
他真的好爱好爱这个人的。
手指收紧，用力，掩在皮肉底下的那颗婴儿般大小的妖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颗通体金色的珠子，逸散的金光足以照亮这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清逸浑身都在发抖，抓着内丹的手指再一次收紧，猛地剥离。
他真的用了好大的力气，可是那颗金色的珠子像是焊死在里面了，根本拿不出来。
萧承宇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眸色很深，让人看不出情绪。
清逸冲着他勉强一笑，“我可以的，萧承宇，我愿意为你这么做。”
那颗珠子已经被他握在手里了，金光强盛得刺眼，把两个人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清逸看不见萧承宇的神色了，握着内丹的那只手鲜血淋漓，空着的那只手却如白纸般的白，轻抚上萧承宇的脸庞，以额头相抵。
“呃——”
牵扯着血肉的珠子又被剥离了一点，可清逸再没有力气继续了，他倒在萧承宇的身上，连亲一下萧承宇的嘴唇都显得枉然。
苍如白骨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抓住萧承宇的手腕，“我没有力气了，萧承，你帮我一把好不好？”
金光掩映了萧承宇一整张脸，他什么也看不清。
寒光一闪，他终于看见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他的胸口，握着匕首的那人腕骨伶仃，却很有力气。
白刃在他胸腔里强势的转了一周，搅弄得他胸口血肉模糊，血流如注。
“啊——”
握着匕首的手腕使劲一剜，那颗珠子终于落在他的手掌心，上面沾着殷红的血，金光灿灿。
清逸把珠子放进另一只手里，稳稳的摊着，小心翼翼的放进萧承宇的手心。
“给你了。”他眨着眼睛笑。
口中咳出一口血，和着细碎的血块。
他笑得那么傻，又那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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