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件事情,又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
他慢悠悠地走近舟月,没有问朔风的事,却是在问,“我是他师兄,元真。你为什么会中了魇?”
也许是因为刚从沉睡中清醒,少年的嗓音有些低哑。
四下阆然无声,只有晚归的云雀在枝头飞起飞落,落叶簌簌。
醒来的少年抱胸倚在门框,他的影子在斜阳里又瘦又高。
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哼,你养的小崽子。”元真收了手。
但很快,连他的声音也没有了,想来是都被阿狸赶走了。
推开门,舟月看到两个孩子把头凑在一起,正在拣药草。
元真从怀中抽出一根树枝就要往归鹤头上敲,阿大拉着自己的师父一躲,虎视眈眈地瞪着元真。
她瞄瞄舟月,又瞄瞄朔风,心脏咯噔咯噔跳,她的直觉告诉她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惊喜地转过脸,俏生生笑,“月月姐姐,你醒了?”
舟月终于转过身,看向朔风。
朔风又说,“我去打点水。”
小丫头提起阿大的领口,两人一起往观外跑,又在门口撞到了采药归来的归鹤和元真。
从几十年前开始,“茧”不断吸收孩童魂魄的供养,逐渐形成了一具躯体,这应当是某种逃脱轮回的邪法。
舟月细细讲来,听得元真眉头一皱。
他说,“几十年前啊。”
元真黑黢黢的脸神情难辨,他看了一眼舟月,终于下定决心道,“我知道你应当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但这凡间里很有些事不太平。”
他指指石隐观,有些寥落,“我们石隐观原先也不是这样,香火也很好。”
“我和归鹤的师父乃是曾经侍奉过当今陛下的清微真人。”元真和归鹤对视一眼,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归鹤摸摸阿大的头,艰涩开口,“只是君心难测。陛下后来不再求太平之道,转求长生之道。”
“就是在那个时候,国师出现了,他说我们师父妖言惑众,又向陛下进贡了一颗所谓的延年益寿丹。后来,我们的师父就被处死了。而我和师兄,一路东奔西跑、躲躲藏藏,最后隐姓埋名逃回了石隐观。”
舟月问,“连仙人都不可能真正做到长生,凡人怎会受此蛊惑?”
元真说,“但陛下信。天子之言,金口玉令。我们只不过都是蝼蚁罢了。”
“你说几十年前有人就在孩儿河布下秘境,那国师也是在几十年前出现的。”元真面上浮起思索之色,“天下这样有本事的能人异士,怎么会都这么巧都在几十年前一起出现了。”
舟月垂眸道,“要么,他们是一个人;要么,他们是一个组织。”
元真拊掌哈哈大笑起来,“小姐果然聪慧。”
只有阿狸淡淡地评价,“这皇帝感觉不像是个好东西。”
竟然说皇帝不是个好东西?这小丫头胆子真大。
元真望望归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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