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谈到了暮色西沉。直至宋钊离去时,叶柯王子还是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们,似乎还沉浸在“他们居然是旧识”的震惊里。
“宋大人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叶柯王子看着闷头饮茶的恩平,郁郁地问道。虽然方才两人的谈话并未避讳他,但他却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方才说了很多话的恩平在叶柯王子面前似乎又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只伸出他那宽厚的手掌,在那人脑袋上摸了摸,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
“没什么。”
“你敷衍我。”叶柯王子觉得自己的心酸酸的,这些天宋钊跟在自己身边,原来只是为了找机会同他身边的恩平说话罢了。
原来自己在那人眼里还不如这个半天吐不出人言的臭石头。
“臭恩平!我不理你了!!”
恩平抓起一块珍珠糕送进嘴里,看着莫名其妙开始发脾气的叶柯王子,挠了挠头。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待宋钊终于坐上马车回府时,西天的云霞已经散了大半,给群山留下一抹轻淡的尾韵后,便遁入天涯无寻处了。
一轮新月挂上了枝头,悄然照亮了竹叶石阶间的薄薄新雪。
“大人……”
侍从心惊胆战地站在宋钊身后,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元、元大人嘱咐我,这是特意……特意为您做的全鱼宴。”
他看着那眉目冷清的宋大人伸手拈起了盘中明显被人吃剩的鱼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元、元元大人还说,您爱吃鲫鱼背,所以、所以特意为您准备了鲫鱼头、鲫鱼尾,鲫鱼胆……”
侍从正想伸手擦一把头上的冷汗缓一缓,结果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见自家大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人呢?”
宋钊将那鱼骨放下,平静地用绢巾拭了拭手。
侍从依言道:“回大人,元大人说他到张府去了。”宋钊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回头朝下人吩咐道:“备车。”
月过中空时,元锡白已经烂醉如泥地倒在桌上了,嘴边嚷嚷着难以辨识的胡话,连有人来接他都没察觉。
“这……子初兄饮酒太猛了,我实在是拦不住……”
张宇贤望着东倒西歪的酒樽空壶,瞄了下眼前一脸正气的宋大人,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心虚。
“无事,他的性子我知道。”宋钊将瘫软成一团的元锡白扶了起来,朝张宇贤道:
“今晚多谢张大人的招待了,希望他没有给府上添麻烦。”
“啊,没事没事,子初同我是多年至交了……”
张宇贤被宋钊的客气搞得有点受宠若惊,他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一时把自己要同人家结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在寒风中傻傻地目送着两人离去,还贴心地给右相大人递了一枝纸灯笼来照明。
那纸灯笼像个圆滚滚的桔子,泛着赤黄色的暖光,照明程度有限,观赏价值却不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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