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请宁四娘也进去。
宁四娘原本不肯,可瞧百姓这样激愤,忽地想起一事,“我去去就来!”
她自回房,又吩咐几人从后门分头办事去了。
而此时辛升乾依旧堵着前门,阴阳怪气望着夏珍珍道,“诸位乡亲还不知道吧?这位宁夫人可是江南鼎鼎大名的商户出身,家中豪富,最会赚钱。听说她管过的庄子,一年能多出三倍的利息呢!你们看她头上的簪子,一枝只怕就值上千两银子!”
这一下,更加炸了锅。
在百姓眼中,那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好人?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而她头上竟然敢戴这么贵的簪子,肯定是用的民脂民膏!
“对,年前这个狗官说什么要做善事,号召大家捐钱捐物,听说有个老太太连过年的新袄子都捐出来了,可谁知道穿到谁身上去了?”
“才不是这样!”夏珍珍刚想辩解,却不知何处飞来一枚臭鸡蛋,竟是往夏珍珍头上打去。
“小心!”宁怀璧一把护住妻子。
啪!
那臭鸡蛋砸到他的肩头,把好好的一件干净官袍砸出老大污渍,臭不可闻。夏珍珍真是气极了眼,这样的屈辱,比砸在她自己身上都让她愤怒。
“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谁打的人,给我站出来!”
可辛升乾眼睛一眯,“怎么,你还想当街殴打百姓不成?哼,大伙儿放心,有本官在此,绝不叫你们受屈!”
他手上的狗腿子顿时叫道,“有大人替咱们做主,大家还怕什么?把她的簪子拔下来,那本来就是我们百姓的!”
“对,是我们的!”
不明真相的百姓被人煽动着,甚至想要动手。而张书吏和盛典史嗓子眼都快喊出了血,也没人听他们的。
眼看百姓情绪就要失控,场面即将拦不住,辛升乾得意万分的看百姓冲向县衙,打向宁家人的时候,一个白衣少年冲了出来,比任何人都愤怒的冲到宁怀璧夫妇面前。
“恩师,我一向敬重您,没想到您却变成这样,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各位乡亲!”
他忽地转头,望着百姓们高声道,“大家都是良民,为免将来被这狗官追究,请大家让在下来第一个动手!”
“好!”
情绪激动的百姓们纷纷鼓掌,有那厚道之人道,“好后生,你是读书人吧,他若是你先生,你动了手,人家日后会说你的不是。暂且退下,让我们来!”
“不!”那个容颜俊美的白衣少年昂首道,“我既读了圣贤书,更该明白事理!再说我乃本届春闱会元,刚刚又赴了皇宫的花朝宴,聆听过圣上的教诲,更要做天下人的表率,岂能知难而退?大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天地君亲师,恩师虽重,也排在天公地道,君王社稷之后,他若有错,我谢云溪身为弟子,也不能饶他!”
“说得好!”连辛升乾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这就叫众叛亲离。让自己的弟子亲手捅自己的恩师一刀,那感觉,一定特别的爽!
“大家都不要争了,就让这位会元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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