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现在替您清洁面部。”苏婂有条不紊的替死者擦拭着面部上的凝固的血迹，随后又刮了胡子。灰白是死人固有的颜色，即便苏婂有一双妙手能够让他们恢复到生前的那种状态，但依旧改变不了他们已死的定局。
很多时候苏婂总在问自己为什么非得选择跟父亲一样的职业，既没有丰厚的薪水，也没有格外的照顾，甚至有时候要与这些往生者待上一整天。
“苏婂？”李慕见她走了神不由得提醒道。
苏婂愣了愣回过神来，“现在替您……”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苏婂与李慕不由得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顾衍另一个则是他的助手薛悯恩。
顾衍没有说话冲着苏婂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苏婂将他带到了办公室里。
“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倒也没有。”苏婂摇头，脱下手套跟口罩，“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茶。”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水池边洗起手来。
“嗯。”顾衍应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她洗完手，又去给他倒茶，不过是简单的动作在苏婂做来却是有些慌不择路。
“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端茶的手因为玻璃杯比较烫几乎有些端不稳。
顾衍立刻站起身来从她的手上接了过去，“嗯，前几天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家属有些接受不了，我还以为……”
原来顾衍担心的是这件事，苏婂摆了摆手，“没事的，昨天那几个死者的家属已经来过了，明天举行完告别仪式便直接火化。”
顾衍闻言也就放下心来，忽而想到了之前他们说的一件事，不觉间清俊的面容上多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上次阿姨说的事不知道当不当真。”
“上次？”苏婂神情一呆，从顾衍的眼神中她仿佛看到了一丝丝的期待，猛然间想起了他说的是什么事，“我妈说的话你不能当真！”
“今天就去吧。”
“诶？”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苏婂从离开殡仪馆大门到上车脑袋都是懵的，她不知道是怎么答应顾衍的，反正现在人也在车上了，这会儿就是跳车也来不及。
“对了，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苏婂这才想起来要通知李荣梅准备，不过再一想这事就算告诉了她也不顶用，“算了，还是先去一趟超市吧。”
“好。”顾衍应道，轻轻踩了一下油门，“今晚是你下厨？”
“对呀，不过我也好些时候没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相亲了几次，但还真的没带过人回家，更别说上门吃饭了。
顾衍撇过脸冲着她微微一笑，“等到了超市再说吧，其实我也好久没……”他顿了顿故意将后话憋了回去。
“什么？”
“也没什么。”顾衍依旧是摇头，只是嘴角边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
苏婂看着他的侧脸也就明白了过来，“你今天来这儿其实不是为了工作吧。”
顾衍并不否认，甚至还挺坦诚的，“我觉得咱们很有缘分，况且男人主动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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