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跪个一刻钟就会叫苦连天了。
这般情形,常人看来的确只会以为是公主犯了什么错。
但燕潮见很清楚,自己这一跪的意思。当然,圣人也明白。
这是忠诚,这是决意,这是在求他,在告诉他,自己始终都忠于圣人,且愿意用一辈子来守住那张图纸。
江重礼和元五今日会来找他,也不是巧合。
是她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后路抹去的。
她只要圣人知道这个。
此时临近正午,日头渐渐大了,守在外头的侍卫身着玄甲,额间隐隐溢出了汗珠,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燕潮见就那么直直跪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从记事起到现在,她几乎没有跪过谁,就是跪,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如今跪下来,视野突然变得很低,膝盖被大理石地砖嗑得生疼,她才总算尝到了些不适的滋味。
容洵在容家,一直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日头大了,宦官马盛平掀帘子从书斋里出来,一眼就瞅到了殿下跪着的燕潮见,到底是大总管,面上处变不惊,半点不见慌张。
他拐了个弯出去,招来小给使将圣人的口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正要走,那小给使唤住他“爷爷怎的不劝劝圣人就算圣人要罚公主,就这么跪着也不是法子啊。”
这都快过去一个时辰了,远处瞧着,公主的脸都发白了。
马盛平瞥他一眼,“你懂什么多话,该干嘛干嘛去。”
方才江世子和元五郎跑来闹了一通,圣人虽面色不改,但恐怕是发了怒的。
毕竟驸马候选双双前来请辞这种事,说出去可不大好听。
其中的原因,恐怕是公主做了什么。否则他们二人也不会有这个胆子,尤其是江世子,自幼和公主在一起玩大,这回竟半点脸面也不给。
事情不小,怪道圣人看公主在殿前跪了也半点反应没有。
马盛平对自己这通分析很是满意。
他走回书斋旁,看见燕潮见仍旧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定定望着书斋的方向。
额角、脸颊溢出的薄汗浸湿了她的鬓发,有些狼狈,她仿若未觉,加之脸色苍白,简直像一尊石像。
马盛平是御前大总管,圣人什么脾性他可清楚,在气头上时,燕潮见今儿就是把腿跪烂了也没用。
不过他并不愿掺和此事,便候在书斋旁冷眼旁观。
渐渐地,头顶的太阳光暗下来,他嗅到了一丝青草夹杂着湿润的味道。
滴答,滴答。
如乐曲般清越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殿前的大理石砖上渐渐被雨滴的印子覆盖,最后完全变成了深色。
这场雨竟还不小。
马盛平暗道方才还出太阳,这会儿就下起了雨真是见了鬼了。
早一看,燕潮见竟还跪在院子里,像感觉不到下雨似的,挺直了背脊,不动如山。
雨唰唰地砸下来,不仅没有给这夏日添上一份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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