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沉沉的,连天光都穿透不进眼前的黑暗了。
“公主”他低低地唤了声。
可她一定,听不到了。
容洵醒来时,看见的是透过轩窗映照在石墙上的余晖光晕。
他的怔神只有一瞬,下一刻,他倏地立起身就要去摸腰间的匕首。
这是他条件反射的一个动作。
可匕首没摸到,胸前还传来一阵剧痛。
他颦颦眉,垂眸望着裹在胸口,一点点渗出猩红的白色纱布,有些没理解过来状况。
“阿娘,他好像醒了”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跨进门槛,侧头冲谁说着话,结果脑袋一转过来看见容洵泛着寒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你你你瞪着我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这是哪儿。说”容洵冷道。
男孩完全不能明白眼前这个漂亮小郎君明明受着伤为什么还有劲儿这般恶声恶气地吼自己,吓得他已经退至门外,“你凶什么凶,是我和阿姊救了你”
末了,还嘀咕“不识好人心”
容洵不由垂垂眸,脑中方才清明了些。
身处陌生环境,他的身体会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拔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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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也可以这么干,但是他的匕首去哪儿了
“我的刀呢”
那男孩眨眨眼,“什么刀我们把你救回来的时候,可没看见刀,你身上刀伤倒是挺多的。”
他本想问问怎么了,可一想到眼前这人煞气这么重,又把想问的话咽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因为没发现刀而捡了条命。
“涣儿,那个郎君醒了”
门外又传来一道女声,随后就听见蹬蹬的脚步声,一个瞧上去十六七岁的女子跟着凑了过来,“阿娘在厨房呢,走不开,我代阿娘来看看。”
说完转眸看向容洵,不像是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就这么拿眼直挺挺地在他脸上、身上打量了一番,看得容洵眸光微沉,她才皱眉“你伤得那么重,不好好躺着等死呢”
容洵在的地方是京城边郊的一个大村落。
到底是挨着京城,说是村落,却不至于多么穷苦。看这两个姊弟穿的衣裳就知道,虽是布衣,却也是今年新裁的,很新。
昨日是姊弟俩背了两筐药材往京城去的路上发现了容洵,一个失去意识的成年男子,凭他们的力气自然是搬不动的。好在这儿离他们的村子不远,二人立刻折返回去,拖了牛车来拉人。
这家人姓齐,姐姐名玉,弟弟名涣。似乎是开着医馆,专给村民治皮外伤的。毕竟下田干农活,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后来姊弟俩的父亲摔下山死了,母亲就接手了这个医馆,平日里有空就会像这样采了药材进京卖钱。
容洵伤得很重,好在刺进胸口的两刀都没有伤及致命的部位,勉强捡回了条命。
可惜让齐玉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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