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高门,早早地嫁入东宫,懿太后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栽培,绝不会比赵尚仪少。
只可惜,温淑妃走进去时,还在想,这周才人若非出身懿太后一脉,也许还能有几分造化。
殿中点了一尾青灯,照的书房微微亮堂。
周才人正靠在凉榻上看书,穿的轻薄纱衣,洗的有些发旧,仍是从前的旧衣裳。发髻简单,素面朝天,殿中装饰仍维持着从前的样子。
远远看过去,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韵。
温淑妃一时迷惑,看她如今的状态,和想象中禁足冷宫的颓废模样极不相符。
甚至还看出了超脱飒然的意味。
似乎对她的到来,周才人并不感到意外,“温淑妃夜半来此,应该不是只为了瞧一眼我这个闲人吧。”
淡淡一笑,“夏署将至,看在往日多有关照的情分上,本宫来给周才人送几件夏裳。”
周才人这才将书卷放下,“多谢了,作为回报,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果然皆是聪明人,也不说虚言,温淑妃单刀直入,便坐下来问,“本宫相信当时婉惠妃小产一事,定是有内情的,那麝香当真是你下的?”
周才人眉眼妩媚清流,似乎气色倒比从前好了许多,进来许久,她都没有咳嗽一声儿,从前她可是有名的病秧子。
“我下药害没了婉惠妃的胎,这已经是定论,还有什么可说的?”周才人在等她的诚意。
“你我如今是一类,皆是受了婉惠妃的陷害,更应该联手对付她。”温淑妃直言,周才人凝了她一眼,“只有两句话,你要记仔细了。其一,我对天起誓,绝不曾下药害过婉惠妃。其二,虎毒尚不食子,婉惠妃不是虎狼。”
温淑妃还想再问什么,周才人已然下了逐客令。
走出鸾秀宫时,温淑妃仍在反复回味这句话,不得要领。
入夏已深,六月正暑。
暹罗郡王世子已经抵达京都,皇上排场隆重,以天子大礼在明堂之上接见了世子颂汶纳,可谓是给足了暹罗国礼遇。
自古万国朝会,这次乃是头开先河。
据说明堂之上,赵尚仪伴天子左右,盛装出席,以两国来使女官身份,与暹罗世子会面。
将暹罗语说的极是动听,一展才华,出尽了风头。
不单是后宫之中,如今朝中,赵尚仪的芳名可谓是人人皆知,无不称赞一句此女有德,才貌两全。
而后便是各色宴会,无一例外,皆是赵尚仪贴身随侍,从慈宁宫的女官,一跃成为天子身边的最高女官,地位早已不同往日。
皇上几次派人来毓秀宫传话,婉惠妃皆是以身子不适,有失国体为由拒绝,始终没有露面。
后来,似乎皇上也不再勉强,渐渐地毓秀宫就被冷落下来。
后宫里更坐实了婉惠妃失宠的流言蜚语,只怕她哪里是生病,根本就是不敢和赵尚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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