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二十来年,哪里吃过那个苦头?
眼下是,就算是他老老实实吃苦头,也未必能吃长久。
那杀徒为了报母仇,连族人都杀了,更不要说贾三这个外人。
无需故意杀人,只需暗中找机会害死,一个苦役谁会计较他是生是死?
贾太太着急道:“那怎么办?王家那边收了三千两银子,老三也没轻判,还要继续给他家银子?”
就算是娘家宗亲,贾太太也存了不满。
不怕他们捞银子,可这捞了银子还不尽力,就不厚道了。
贾老爷起身道:“我看明白了,王家是不顶用的……此事,还得求史家……你准备庄票,我往史家走一遭……”
贾太太不情不愿取了庄票,带了不解,道:“这个时候,还不求老大、老二?就是他们弄出来,让老爷低头的!”
贾老爷瞪了妻子一眼,道:“老大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允许老二这般设计!”
因为老二已经报仇了。
贾三已废,贾四性子怯懦立不起来,这贾家最后还是贾演兄弟的。
贾太太还要再说,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是贾氏族中几个硕果仅存的老一辈到了。
“六叔叔、九叔叔、十一叔,你们怎么来了?”
贾老爷忙起身相迎,贾太太也讪讪起身,小媳妇似的跟在丈夫身后。
“这等黑心不慈、教子无方的妇人,还留她作甚?还不休了去,莫要污了贾家门楣!”
为首一老者,耄耋之年,拄着拐杖,指着贾太太,呵斥道。
贾太太又惊又怒。
另外一族老也附和道:“就是,败家妇人,‘多言’、‘盗窃’,正犯七出,早该休离!”
这“多言”是指她蛊惑贾老爷,离间贾老爷与贾演兄弟的父子之情。
“盗窃”,说的就是那两个织厂。
为了名正言顺将那两个织厂转到贾三名下,贾太太少不得先做手脚,将那两处与自己名下两个不值钱的铺子置换,转到自己名下,算是嫁产。
女子嫁妆,自己做主,自然是她乐意给谁就给谁。
只是这一条能糊弄外人,却糊弄不了贾氏宗亲。
如今说起来,倒是正好对上“盗窃”这一条。
贾太太看着丈夫,不由跟着悬心。
这些日子丈夫对她冷淡,她也怕丈夫顺手推舟休弃自己。
她眼中除了哀求,还有几分决绝。
她能做“出妇”,儿女却不能有个“出母”,否则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嫁娶之事。
要是丈夫真的狠心绝情,她就只能做个贾家鬼了。
贾老爷不由苦笑。
长子、次子幼年失母是命苦,自己还能忍心让幼子nu也失母吗?
更不要说贾太太娘家父母早已病故,胞兄在京城为官,娘家无人可依。
一直没有开口那位族老道:“王氏虽犯了‘七出’之条,却是为大哥与嫂子服过三年丧,属于‘三不去’之列……”
贾太太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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