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灯影幢幢，向灵烟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云叶暮略微有些拘谨，耳根子窜起了一片红。
向灵烟唏嘘不已。
这才一天的功夫啊，许锦莜就让他这般面红耳赤了，真是……年轻火力旺啊。啧！
看来进展相当顺利，也不知道那位第一官配钟清珏还有没有戏了，不过暮哥在原书中就是个胸怀宽广的主，将来海纳百川也说不定。
云叶暮紧握双手，缓缓吐息纳气，待心绪平复，方才敢抬头注视向灵烟。
他见向灵烟手上的伤好像好多了，脸色却泛白，双目红肿，略带几丝疲倦。
云叶暮急忙问道：“师尊，你的伤怎么样，身子是不是不舒服？”
向灵烟除了翻译清心普善咒很伤神，倒没觉得哪里不好。
“不碍事，只是小伤，没有不适。”
云叶暮也顾不得心如鼓槌，急忙上前两步，将手指按在了向灵烟的手腕上。
灯影当中，向灵烟近距离看着云叶暮，这孩子比别人长得快些，虽然脸上仍有一股少年气，但轮廓线条却透着几分成年人的刚毅，二者搭配的恰到好处，既有青涩，又有成熟，红烛灯光之中，显得愈发俊美夺目。
这样的脸，就算挂在一个品质低劣不学无术的人头上，也会掩盖其他的不足。偏偏云叶暮还是个内外兼修的，的确有着很强的诱惑力。
云叶暮探得向灵烟内息平稳，便放下心来，心里想着往后退一点，膝盖却像粘在木板上一样，难以动弹。
向灵烟：“你找我何事？”
云叶暮抬起眼眸：“师尊，之前你曾说过要将逍遥游和清心普善咒传给弟子，逍遥游弟子一直潜心修炼，不知道何时才能传授清心普善咒？”
向灵烟哭笑不得，暮哥你是狗鼻子吧，这么灵敏，是闻到味儿来的么。
“你之前从未问过我，今日怎么突然问起来了？”
云叶暮移开目光，解释道：“自然是想变得更强，清心普善咒是寒梅谷绝顶术法，任何修道之人都想学。”
还有更重要的是，清心普善咒有驱除魔气的独特功效，也许这门功法可以帮他压制体内的魔气。
向灵烟沉默片刻，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不是我不想传给你，而是我无法传给你。”
云叶暮困惑地看着她：“为什么无法传给弟子？”
向灵烟：“我修习清心普善咒时年龄尚小，并不知道我娘是如何传给我的，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在修炼它了。”
见云叶暮眉头紧皱，向灵烟又道：“这本清心普善咒只存于识海中，每次我想誊写下来，里面的字阵就会变幻莫测，还有更让我困惑的是，我自己修行时毫无阻碍，但是一旦从修炼状态中恢复过来，那些文字就变得非常模糊，让我想传授也无法传授。”
云叶暮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失落，他埋下头，艰难地抬起手：“既如此，弟子不打扰师尊休息，弟子告退。”
向灵烟本想叫住他安慰两句，谁知云叶暮站起身刚要离开，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转身跪下来：“师尊，弟子想问你一句话。你那日说你想让弟子一辈子留在太息峰，成为太息峰峰主的话，还当不当真？”
向灵烟看着他无比认真又恳切的表情，有些讶异，没想到随口说的话他倒是记得很真切。
向灵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虽然她不是个舌灿莲花的话痨，但任务做的多了，熟能生巧，也练了瞎话张嘴就来的系统人必备神技，没想到如今面对云叶暮无比真诚严肃的问话，反倒没了主意。
见向灵烟不言语，云叶暮有些慌乱，赶紧说道：“对不起，是我逾越了，我不该问这么没规矩的话。师尊选择谁成为太息峰的传人，都有师尊的考量，我不该多言。”
他眼眸深深的，仿佛有寒星万点，可声音却近乎卑微：“弟子只求师尊一件事……”
向灵烟看着他，呼吸一滞，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说吧，什么事？”
云叶暮双眼微红，一字一句地道：“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都请师尊不要放弃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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