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跟他一起回去呢!”
男人消瘦的厉害,因为心脏的情况持续恶化,脸色染着病态的苍白,唇色一直偏绀,日常饮食作息倒是还算规律,也能吃的下去东西,可依旧不妨碍他继续消瘦。
“暂且不回去。”
他依旧沉默的,眉眼仿佛拢着一团雾气,缥缈不定,“等。”
黎旻简直纳闷:“嗯?等什么?”
他觉得脾性再好的人,都得被这人给磨疯了。
实在是难以沟通。“等一个消息。”
男人动作一顿,偏头低咳了一阵,“等到就回去。”
黎旻一头雾水:“那还要等多久?”
这人究竟在搞什么鬼?等……等什么东西?
“快了。”
男人掩唇,止不住低咳,心口蔓延开一阵绞痛,他屈指抵着胸前,吃力的喘着,“再……等一等。”
黎旻都要被他逼疯了。
“不是……你到底在等什么呢?就不能回去等吗?你知道你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吗?我已经在给你找配型了,如果成功,你必须住院,接受手术!”
黎旻最头痛的就是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对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全然不当一回事,这副模样……好像自从楚恒出现之后,他已经很少见到了。
可自从楚恒回国之后,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黎旻真是头痛不已。
“先生在等国内的消息。”
戚砚斜斜靠在一侧,插了一句。
黎旻诧异扭头。
“楚家的,确切消息。”
戚砚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先生是怕什么?得到的证据全部指向楚家,先生就下不去手了?”
男人半垂着眼,颤着手拾起泛黄的旧照片,一点点打理平整。
“戚砚。”
他低低咳着,“你如果没事做,可以回去帮他们,想来……咳……咳咳……有了你的帮忙,他们动作能快了不少。”
戚砚轻哼一声,一脸不满,转身往外面去。
“你不回去,我肯定不可能回去,赶我走,想都别想。”
男人停下动作。
他歇了片刻,视线掠向外面,目光悠远。
“咳……咳咳……”
“黎旻。”
方宴偏头,面沉如水,“快过年了,你先回去吧!”
“嗯?啊?”
黎旻拖出来一个凳子,坐在旁边瞧着一桌子古旧的物件,觉得有点神奇,闻言也没当回事,随口回了一句:“为什么?你怎么不回去?”
“我回去有什么用?”
方宴语调很沉:“我没有家人,总不能让你们也一起被捆在我这儿。”
黎旻一惊,这才察觉自己仿佛说错了话。
是了,这个人已经没有家人,也没有家了,他唯一的家人,只剩了楚恒。
可走到如今,楚恒也萌生了退意。
这本来无可厚非,夫夫结合,本就是情意和利益的结合,一旦大难临头,或者利益相悖,各自飞也是寻常事,不值得惊奇。
但方宴与寻常人不同,他这个人,很难会投入感情,可一旦真正投入,也很难撤身而出,楚恒如果真的要离开他,恐怕他……撑不住。
即使上了手术台,黎旻都害怕他活不下来。
至于楚恒……
思及那个果断决绝的青年,黎旻长长叹了口气,说不上怨怼,但心里头清楚,那个孩子……恐怕不知道这样的离开对于方宴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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