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奔过去。现在立刻马上!他必须回去!庄子昊那边的情况……恐怕不太好,他必须回去看看。
这么多年过来,他说的话……庄子昊还是能听进去几句的,恐怕方才那份病例特意给自己看到,你是存了让自己去劝说的想法。
楚恒定了定神,脸色苍白,神情慌乱。
正在这时,电梯的门打开,楚恒察觉里面有人,就往一侧退了退,打算先让里面的人出来。
可抬头一看,却见一辆轮椅轮椅驶出来。
推轮椅的黎旻看到满身是血的楚恒,也禁不住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怎么身上这么多血?”
楚恒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眼神躲避着,压根不敢低头去看轮椅上的男人,只匆忙摇了摇头,抬脚就往电梯里走。
此情此景,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逃离。
现在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楚恒一身是血,衬着夜晚的灯光,格外瘆人。
路过轮椅的时候,手腕被人折过扣住,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退回来半步。
“嘶……”
楚恒怕伤了那人,因此没有半分抗拒和挣脱,只感觉扣在手腕的那双手,滚烫灼人,还微微颤着,力度却出奇的大。
“小恒。”
男人眉目冷硬,声音很沉,透着一股子冷厉:“伤到哪儿了?”
楚恒垂目,猝不及防间撞入这人的眼眸。
漆黑的瞳仁之下,倒映出他惶惶不安的面孔。
世界仿佛就此静止,四目相对间,方宴苍白英俊的脸孔上浮着止不住的担忧。
男人脸色差的厉害,胸腹之下拢着绒毯,病色明显,绀色的唇瓣微微抿着,抬头的姿势有些吃力,却仍旧仔细打量楚恒,试图判断他身上伤处。
“不是我的血,我没事。”
楚恒回过神来,赶紧摇头,忙不迭解释:“只是……被沾染上了一点,你别担心,我没有受伤。”
听到这话,男人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低咳着:“发生了什么事?”
楚恒咬了咬唇,斟酌再三,还是说了实情:“瑞克……他有重度的精神分裂,割腕自杀,正在抢救。”
男人神色一震,吃惊道:“小恒,你……咳咳……咳咳……”
楚恒垂眸,算是默认自己的作为,可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我尽了全力救他,但……生死不知,目前这个样子,只能听从天命。”
夜色凉薄。
男人扣住楚恒的手渐渐松了力道,垂落下去,楚恒怕他磕在哪儿,赶紧反手捧住,慢慢给他放到膝上,轻轻揉了揉手背。
白皙的皮肤上泛着青紫,因为输液的缘故,这双手满是针孔,看的楚恒心疼不已。
“我要立刻赶回国了。”
楚恒俯身,替他打理好毛毯边角,“庄子昊出了事,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强忍着眼泪,去看那人惨败的面孔,“方宴,这个地方气候湿润,不适合你养病,如果晚上睡不好,就多泡一泡脚,敷一敷膝盖,不要劳心劳神。”
“我知道,你肯定放不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不是放过别人,而是放过你自己,往后的日子还长,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方宴……”
眼泪夺眶而出,终究落下来。
“我希望你活着,能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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