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54章 策反人?鹩哥计? 1_两只前夫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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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扯出一笑,“如今这样也挺好。”

  沈家一门还魂之事在扬州城中私下里被传得沸反盈天,简直盖过宋席远登基之事,但凡能找点借口登门的人皆要上沈家亲眼见识一番,只差不能亲自摸摸沈家人的面孔,探探是不是暖热的。

  国中最好的武戏班子被爹爹请回了家中,铿锵之声于沈家大宅中重又不绝于耳,不过相较于台上唱戏的鼎沸熙攘,台下看戏的就冷清了许多,爹爹和两个弟弟忙于生意,姨娘们打小麻将,宵儿看书,剩下便只有我一人独自对着戏台。

  我常常想,究竟是我在台下看戏,还是武生们在台上看我。

  “妙儿,想什么呢?”爹爹像拍小孩一般一掌拍在我头上。

  一日日过去,我原先健忘的毛病日渐好了些,却又得了个走神的症状,有时一走神便是一两个时辰,现下就是这般,台上戏子们早作鸟兽散尽了,我还坐在偌大的戏园子里,也不晓得走神走了多久,若非爹爹铁砂一掌,怕不是要到日头落尽了才能回魂。

  我回身对爹爹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些秋乏。”

  爹爹绕过圈椅,在我身旁与我并肩坐着,看着空无一物的戏台,约摸一盏茶后,开口道:“妙儿,宋席远那小子……”下一刻才想起方才提及之人今非昔比,这么称呼似乎不大对,遂,改口道:“你知道,陛下对你尚有旧念。你不必……”

  “爹爹。”我截断爹爹的话,伸手盖在爹爹的手背上,“您亦知是旧念,既是旧了,便就让它都过去吧。”

  爹爹大马金刀一拍大腿,“我女儿好志气!天涯何处无芳草,旧的我们都不要,爹爹明日里就给你寻个新的来!”

  未待我辩解,爹爹已斗志昂扬地阔步出园去。

  我整整衣摆哭笑不得起身,以爹爹说做便做的利落性子,怕不是明日里我一睁眼,就有人上门提亲了,须和爹爹说说清楚才好。

  我出了戏园,绕过假山亭台,没寻着爹爹,却在晴雪堂后瞧见大弟弟的娘子在逗那大鹩哥玩耍。

  她似乎正费力地想引那鹩哥开口,孰料一口异族生涩腔调,莫怪这鸟不肯开口,我都听不明白,怨不得这鹩哥平日里虽话痨,现下却紧闭着一张嘴,深沉地眺望假山上的狗尾巴草。

  那大娘子亦有些气性,但见她伸手轻轻拽了拽鹩哥的尾巴,本来还摆谱的鸟儿似被惊怒了,扑扇了两下乌黑的大翅膀,歪着小脑袋看着大娘子,口中念念有词开口骂道:“或抄或诛!或抄或诛!或抄或诛!”

  我一下敛去唇边笑意,这四字本我心中魔魇禁忌,冷不丁被它这般呱噪大喊出来,一字一字砸得我脑仁儿生疼。

  只是这鹩哥大喊大叫非但惊动了我一个人,连在假山阳面看书的宵儿也被这声响惹得探出头来。

  那大娘子先是被这鹩哥一本正经说出此话给惊了楞在一旁,后来倒像是反应过来,直拿着柳枝戳逗它,“你还摆架子吓唬我?是哪个教你说这话的?”

  宵儿似乎见那鹩哥被戳得跳来跳去有些可怜,遂巴着假山一角轻轻应了一句,“是三三教它说的,大舅母。”

  宋席远?

  “三三?谁是三三?”大娘子疑惑。

  宵儿却不再答她,重又坐回凉亭看书,大娘子无法,终是讪讪而去。

  我立于廊檐下,心中疑窦骤生,这话难道不是鹩哥在裴衍祯和宋席远密谋之时偶然听见学来的吗?宵儿说是宋席远教它说的?但是,裴衍祯又亲口承认曾说过这四个字?

  “宵儿怎知这话是三三教的呢?”我进了凉亭在宵儿身旁坐下。

  宵儿见是我,一下靠过来依恋地倚进我怀里,“我看见三三拿碎肉哄它说的。”

  “哦?在哪里瞧见的呢?”

  宵儿小手一指,“就在花园后面的那个小屋子里,我抓小猫看见的。”

  花园后面的木屋乃堆放肥料放花种用的,平时罕有人至,是了,宋席远曾入沈家当过一阵子的花匠,那时,这大鹩哥常常停在他的肩头傍他左右。只是,他这般做法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隐晦向我们沈家通风报讯?……

  一月之后,新皇微服南巡一路察看民情直至扬州府。明明宋家在扬州的宅第比谁的都****谁家都建得考究华丽,皇帝偏生要住入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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