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和儿子一样歪歪扭扭——他干了一辈子的裁缝,从学徒到老师傅,念书却只上到小学五年级,连字认不太全。
可他写:【我最亲爱的孙女陈昭:这是爷爷这bei子做的zui后一件中山装,我悄悄量了你那个同学的尺码,人老了,不知道zhun不zhun,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长高,但是爷爷xiwang,你的新lang,会是世界上,最帅的。】
还画了个朴实的笑脸。
陈昭摩挲着那个笑脸,仿佛又看见,很多年前,鸡鸭满地跑,大黄老是乱吠的自家小院里,爷爷搬着个小板凳,叼着自己的老烟枪,坐在院子里,等着自己放学回家。
“今天怎么不带你那个帅哥同学回来?”他总是笑,“爷爷还想多看几眼孙女婿呢,害羞什么嘛!”
老不正经的爷爷,是世界上最细心,最温柔的爷爷。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件中山装叠好,和十来摞钱一起,收回盒子里。
摸出随身带着的手机,她低头,从通讯录里找出钟生的电话,按下拨通键。
电话抵在耳边。
一头是“滴滴”呼叫声,等待被接起。
另一头,似乎是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霍然回头。
“啊,吓死我了,”分明初来讶异,语气却因为来者而平缓下来,“是你们啊,我爷爷他……”
话音一断。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好巧不巧,却正被接通,那头传来钟绍齐的声音,问了句:“昭昭?”
“唔!钟——唔!!放……”
“昭昭?!”
有人蹲下身。
纤长手指,拾起那手机,视线在屏幕上亲昵的备注上逡巡一圈,若有所思。
而后,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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