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嫧善(三)花之娇美不成罪,罪在凡人不惜花_岁岁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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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污床前立着,床上那人满脸血污,不辨人形。

  嫧善上前,依旧用前爪拍了拍她的赤足,一双白足之上,亦有许多疤痕,新旧交替。

  小姑娘将刀藏于床下,嫧善在前,姑娘随后。

  来至院中,嫧善欲问她家住何处,又想起自己不能人言,只好看向无尘,向他求助。

  却不然,她脑中忽然闯入一个声音,细弱软言,讲道:“家父本是当朝小官,为人所害,全家十几口人无一幸免,我逃命至此处,被屋中之人所救,故而我无家可归。”

  可身旁小姑娘却并未张口,嫧善颇异,那声音又来,“我自小便患了哑疾,口不能言,却不知为何能听到你的声音。”

  嫧善心道,如此也便宜。

  暮春正午,高阳耀眼,巷口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槐树,此时清花正开,茂茂满枝,清香宜人,倒是一日晴好。

  嫧善挑了一处阳地,缓缓卧好,那姑娘亦在她身边盘膝,无尘迈步出了小院。

  ——你叫何名?

  ——家父姓台,取单字丹。

  ——屋中之人欺辱你是吗?

  ——是,辱骂、殴打、囚禁、奸淫。

  嫧善在人间见过许多女子,或明艳活泼、或内敛含蓄、或足智多谋、或纯真良善,从未有一女,如她一般能直言亲受之苦难,且辞言犀利、毫不避讳。

  她便如那把藏于床下的厨刀,刃利、刚直。

  可她比那刀更精致美丽,并非由人雕琢錾刻,她本就如此。

  嫧善又问:

  ——那你今后待如何?

  此话一问,身侧许久无音。

  人们总是对于将行之路诸多猜疑顾忌,对已过之途又诸多设想,由此便生了迷惘,却又对所感之念稍叹即逝,于是又生了贪念。

  嫧善沉了沉,道:

  ——尘世多舆言,且你生就花容月貌,往后确是不易。

  ——所以,这张脸,是我的罪?

  嫧善抬头看到了她眼中未落的泪花,心中疾声呐喊:

  ——不,不是,这不是罪……

  ——那为何我会因为这张脸而生活不易?

  高阳落上槐树,在苍土地上投射出点点花影,无尘从那花影上踩过,手中有两束扎好的槐花。他走过树影,踏入阳光,头顶有嫧善的斗笠,在他鼻尖之上蕴出一片阴影,只余一点下巴与薄唇还在阳光之下。

  他向嫧善走来,左手的一束花递予了台丹,另一束…他掐了一朵,蹲下来,置在嫧善头顶,青白的花与橘黄的狐,倒也相宜。

  送完花,他亦随一女一狐,倚墙盘膝而坐。

  嫧善此时在心中与台丹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璧玉无罪,贪念之罪。迢迢人世,罔罔人事,因可致果,果却非因。(这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大概就是……充分不必要条件?)

  未知台丹懂是不懂,她只低头一朵一朵抚过那一捧在烈日之下的榆钱一样的茭白花儿。

  嫧善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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