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滑,被一双稳健的手臂托住。
“你为何总是这样冒失!”
意料之中的训斥劈头盖脸向她砸来,宝颐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扁起嘴。
好凶。
裴振衣对她一直不假辞色,可这回却额外说了许多话,只不过全是教育妹妹式的数落。
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委屈。
“你可知道方才有多危险,幸亏那些人贪恋你的颜色,无意伤害你,要不然光凭借你甩开他的手臂,你就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语调中含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
宝颐能说什么呢,她精心编排了大戏,结果龙套全军覆没,更糟心的是,对着一无所知的罪魁祸首,她偏偏还半句都不能透露,只能憋着。
憋得她嘴中发苦,仿佛被塞了好大一串黄连。
她小声道:“下次不会了。”
唐家五姑娘千载难逢地认了怂,裴振衣却依然不依不饶:“还想有下次?你便不该来这等凶险之地!若不是我身手尚可,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宝颐快哭了:“……我怎知你那么能打啊。”
看起来清瘦疏离,身手却利落到令人发指,莫非蜀中人都如此武德充沛?以一当百?
宝颐顿时对剑门关内的神秘土地刮目相看。
只可怜家中的护卫,宝颐眼含热泪,又想起了在地上翻滚的侍卫长,没办法,只能多多掏点补偿银子了。
她吸溜着鼻子,抽噎道:“而且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我只是想救你啊,我好怕他们杀了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碰不见那么喜欢的人了。”
裴振衣握住她衣袖的手一滞,含着怒气的神情崩裂了一角。
这种单刀直入,毫不迂回的袒露心迹,就像是扔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进入怀中一样,对他冷静自持的心拳打脚踢,试图撬开一道缝,她好一头钻进去。
他回头看向她的脸,忽地一愣。
妙目蓄一汪清泪,水汽氤氲。要哭不哭。
大小姐爱美,脸上永远带着一丝不苟,明艳动人的妆容,她拼命眨眼,不让泪水晕花了胭脂,哪怕是哭,也是好看的。
平日颐指气使,这会儿倒是眼尾泛红,鼻头皱起,好像只迷路的兔子精。
兔子精颤颤巍巍开口:“裴振衣,我好害怕。”
害怕吗?
裴振衣定定地盯着她。
她不该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看似柔弱,招人怜爱,其实只会唤起某些隐秘的劣根性,让人更想揉弄她,把她关在某个安全的漂亮笼子里,然后亲自让她哭得更惨一点。
扭曲的思绪一闪而过,他悚然一惊,慌忙放开她的衣袖,眼底掠过一丝狼狈。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宝颐眨眨眼:“你怎么啦?”
他勉强平复,此时才觉不妥。
眼前的姑娘是侯府的大小姐,而不是家中挂着鼻涕的调皮小妹。
按理来说,他没资格教训她。
更何况,生死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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