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这个庶弟,他才一再容忍徐天逸为非作歹,可如今竟然因为他得罪了太上长老,徐洪只后悔当初生了这么个孽子。
“你刚刚说,我的徒儿是魔修,那身为他师尊的我,岂不也是魔修!”天机子话语间的怒意毫不掩饰,徐洪慌忙颤声道。“误会,都是误会!尊者的弟子绝不是魔修!”
没有人胆敢冒充那把昆吾剑,也没有人敢冒充归海宗的太上长老。
天机子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徐洪他们,他看向宗静山,破碎的灵脉如今已成液体,现在正是为他重塑灵脉的好时候。
可他刚想上前,宗静山的黑焰就毫不留情地扑向他,这令天机子感到十分尴尬。
“静山,我是师尊啊!”
这一次宗静山直接朝着他挥剑,天机子自然不愿伤害到宗静山,可架不住宗静山要和他拼命。
“还不出手!”天机子对着江河怒喝,他可以很轻易地制服宗静山,却难以唤回他的神智,江河也清楚这个事实却任由心焰灼烧,难不成她是要眼看着宗静山再次陨落吗。
素白的纱幔后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不曾沾染一丝尘埃,“静山。”
宗静山的七窍皆是不断渗出的鲜血,黑色的火焰已将他的全身包裹。听见江河的呼唤,他的脸上出现了懵懂的神情,然后一步步走向了她。
火焰每靠近江河一寸就消失一分,走到江河面前褪去黑焰的保护,宗静山已经是一个血人。
“阿江,”宗静山抱住了江河,“我会保护你。”
江河顺着他柔软的发丝轻轻抚着他的后背,“静山,你做的很好,现在睡一会儿吧。”
宗静山落在她的肩头,蚀骨的痛意和轻柔的安抚将他一同拉入了黑暗。
一阵轻微的风拂开了江河的面纱,仅仅是一瞬间,天机子无法判断他是否从那张脸上看见了一丝笑意。
眼前所发生的一起足以令他的内心被两种情绪占据,忧虑和恐惧。
令他感到忧虑的是,道子的内心深处对他并无多少信任可言。
而令他感到恐惧的,天机子看向江河,倘若她想要复仇,那么她手中已经掌握了最锋利的剑刃。
宗静山的生死只在她的一念之间,而他们早已没有另一个千年去等待新的道子降生。
灵池之中传来宗静山痛苦的嘶吼,天机子心痛无比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七日,还需七日才能完成重塑灵脉的第一步。
看到正在受苦的徒儿,天机子转头就一脚踢开江河的房门,咬牙切齿地质问着江河。
“我徒儿为你生死两难,你却在这里看歌舞,你还有良心吗!”
江河靠在软榻上,堂前是春风十二朝的舞姬,他们此刻正在徐洪的城主府中。
天机子的闯入打断了她们的表演,江河挥挥手,心月奴便带着众舞姬继续跳了起来。
“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吗?”天机子痛心疾首,又一次为徒弟感到不值。
“看他做什么,他哪儿有春风十二朝的歌舞好看,更何况这支舞我才看了一半。”江河不解地问道。
天机子倒吸一口凉气,“你当真修的不是无情道。”
不,修无情道只是无情,还不至于没人性。
江河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修无情道?那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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